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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3章 鄭家、陸家與皇帝恩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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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3章 鄭家、陸家與皇帝恩怨

陸鈞山從來不會和她說那些外面朝堂之事,許是認為她不過是個小婦,無需知道,也或許是那八尺男兒一貫的想法作祟,認為婦人在後院中好好操持家裏瑣事,教養孩兒便已是足夠。

雲湘也懶得與他爭辯這些,她從不是個愛把事往身上攬的,從前專註木雕時,什麽都不操心的。

所以,她從未想過這日的晚上,陸鈞山提著燈拉著她逛了這自住進來後就沒有好好看過的陸宅,慢吞吞地與她說了陸家的事。

原是這段時日,陸鈞山終於查出來幾年前的鄭家究竟是如何滅家的。

那趙居憫與林東流確實罪不可恕,但真正背後指使之人卻是皇帝。

卻說當年皇帝不過是一介宮女之子,被養在如今的太後昔日的淑妃膝下,在諸位皇子中素有寬厚仁慈的名聲,在朝中也積累了一些老臣支持,只是因為先帝甚是鐘愛先皇後,將先皇後留下的兒子自小立為太子,心中只想著將這萬裏江山托付給太子,不曾看過其他兒子一眼。

先太子自小聰穎,課業極好,文武雙全,性子驕傲卻不失疏朗,常得教導他的老臣誇讚,也令其他兄弟暗中嫉恨。

可不論其他皇子如何暗中使勁,都對太子造不成任何威脅,因他不僅有先皇寵愛,還有軍政世家鄭家的守護。

先太子之母正是當初定遠侯嫡長女,大太太實則是次女,這些事雲湘是不知曉的。

那先太子之母是隨父曾十年征戰在外的女將軍,嫁給先皇為後時已二十有五,在二十八那年生下先太子,卻因為昔年沈屙,生產時艱難,產後好湯好藥養了三年後,撒手人寰。

先帝悲慟,先皇後去後親自撫養先太子,鄭家自然是一力保著太子。

可太子十八歲那年,得了惡疾,沒拖過半年便薨了。

如此,諸位皇子開始蠢蠢欲動,奪位之爭越發擺上臺面。

鄭家大悲過後,本不想參與其中,但先帝後來選中了六皇子為儲君,暗中吩咐鄭家支持他,六皇子賢德開明,太子在世時與其很是親近,鄭家便也就站在了六皇子身後。

如此,有意無意的,打壓了當時為三皇子的當今皇帝。

後來當今皇帝靠著首輔趙居憫與另一手握兵權的鎮國公府相助,故意造成了那年的鄭家慘案徹底砍去鄭家這一六皇子的軍政助力。並造了偽證指向是鄭家好大喜功隱瞞軍情才害死十萬兵將,令大虞損失慘重,一度將西北整個涼州都割讓給外族,令百姓與朝堂都悲憤指責鄭家。

後來是衛家堅守抵禦西北,林東流又奉三皇子之命帶兵相助,將外族趕除,鎮國公府成了替代當初定遠侯府的存在。

三皇子因此在皇帝駕崩後,順利登基成為當今皇帝。

他表面仁善寬厚,卻最是心思狹隘,睚眥必報,當初因為鄭家被打壓,便要將鄭家滅族,因為陸家和鄭家是最緊密的姻親,便也打壓陸家。

當初陸老太爺當機立斷辭官,又順勢被奪爵再被貶官到了地方才保全了一大家子。

陸鈞山年輕氣盛,也因此頹了許久,後來接手陸家的鋪子,這麽些年一直為衛家暗中籌備糧草軍資,讓衛家在西北能夠不必考慮軍用的不足。

他一直在查當初鄭家蒙冤的證據,查到最後,卻得知是當今皇帝所為,是皇權鬥爭的犧牲品。

他心中窩著一團宣洩不得的怒氣,那趙居憫與林東流也輕易碰不得,卻只能硬生生熬忍下來。

這些事,是男兒之事,他本不願與這小婦說,倒是只想與她在閨房中調笑戲耍,在那三尺之地裏獲得片刻輕松與歡愉。

可如今瞧著今日雲湘很是明悟極快的反應,陸鈞山忽的就想把這些個倒竈事捏著鼻子與她說一說。

果真與這小婦說出來後,心中郁氣便長長舒出一口來,見她許久不說話,只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,便有些不滿了,他偏頭朝她看去,攬著她腰肢的臂膀忍不住用了點力。

雲湘被他攬著側著身就撲到他胸口,鼻梁磕在他胸口,那堅硬的男兒胸肌直接快把她鼻梁給撞斷了。

“你這小婦心不在焉的,在想甚呢?”陸鈞山又揉了一把她的腰,低哼著聲兒問。

他與她在這兒很是剖了一番心,結果便見她這般神游天外,真是叫陸鈞山那郁氣是徹底散了。

雲湘手搭在陸鈞山肩上,卻是擡起頭問他:“我在想上回在太後壽辰上見過的皇帝,面色似不太好,枯黃發黑的模樣?”

陸鈞山聽她這話,倒是也不斥雲湘這般不敬,笑了出來:“真是個夫唱婦隨的,與爺真是心有靈犀呢!”

如今可不是盼著皇帝早早死了去,外祖一家在地底下也是能安心。

雲湘知曉陸鈞山這人瞧著不羈,心中卻是有黎明百姓的人,瞧著他去西北打仗的勁兒便知了,他當做忠臣,再浪蕩也做不出佞臣謀逆亂天下之事,所以只能盼著皇帝死了。

可她這話卻是認真的,她的手揪著陸鈞山的衣襟,柔聲問道:“皇帝身子是否不大好?”

陸鈞山見她神情認真,倒也認真回答了:“皇帝子嗣單薄,只一子一女,且都身體病弱,多年來盼子,後宮妃子頗多,大約是那時連續寵幸後宮,身子虛了,畢竟那等天賦異稟的八尺男兒倒是不多見呢。”

他最後一句話,又歪遠了去,似有明示。

倒不是他不正經,只是雖是與這小婦說了當前陸家的境況,卻是不想她太過憂愁,外面的事自有男人來憂愁便是。

雲湘拍開他亂動的手,低聲問他:“你可有觀察過皇帝的手指?”

“手指?”陸鈞山已是有幾分心不在焉。

“可是杵狀指?”雲湘仰頭看他,又捉起他的手指,細細與他描述了一番何為杵狀指。

陸鈞山回憶了一番,他記性向來不錯,點了一下頭,道:“這次回京倒是發覺皇帝手指那般,當時爺還好奇多看了兩眼。”

生出杵狀指的人多數有心血管或是呼吸系統上的毛病,雲湘不是醫生,知道的也不甚多,只是從前有親戚得肺癌,後來晚期手指便是如此。

陸鈞山瞧這小婦又低頭不語了,心頭生出好奇來,“怎麽?”

雲湘便輕聲說:“或許我們離開京都前,你想辦法去太醫院打探一番,看看皇帝是否近幾個月總胸疼咳嗽,食欲下降,呼吸困難常喘不過氣來。”

陸鈞山摟著他也低聲問:“若是如此呢?”

雲湘擡頭,踮起腳尖在他耳旁小聲說了句。

陸鈞山聽完,倒抽了口氣,盼著皇帝死和皇帝真要死了卻是兩回事,他一雙鳳目盯著這小婦看了看,卻知以她的性子,這般慎重的事不會胡言亂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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